1975年,年輕的比爾·蓋茨創立微軟。23年后,同樣年輕的拉里·佩吉和塞爾吉·布林打造了谷歌(Google)。此后很多年,這個名叫Google的網站一直是微軟馳騁互聯網的“攔路虎”。又過了6年,更年輕的馬克·扎克伯格奇跡般地讓Facebook一夜間崛起,拉里·佩吉和塞爾吉·布林數次敗走“社交”后,終于也成了“比爾·蓋茨”。 在互聯網世界里,創業者們永遠相信,他們缺的只是一個沒有被別人捷足先登的、足以聚攏用戶的新應用。拉里·佩吉和塞爾吉·布林用“搜索”整合幾乎整個網絡,馬克·扎克伯格則用社交和人際取得投資人青睞。只要能創意出一個新應用,誰都可能是下一個奇跡——這就是互聯網的生存法則。 然而,在中國,互聯網故事是另一個版本。作為舶來品,互聯網被馬化騰、馬云、李彥宏、陳天橋、張朝陽、丁磊們在上世紀90年代中后期的某一天鑒證了神奇。于是,弄潮兒們在中國的大江南北以不同的方式進入這個吸引人的世界。 很多年后,馬化騰的小企鵝“橫行”網絡,從即時通訊做到線上游戲,從門戶網站做到網絡購物,從社交空間做到視頻播放。 張朝陽的搜狐有個“矩陣”。這個“矩陣”里既有大門戶、垂直門戶,也有博客、微博,甚至還有搜索、視頻、團購。 陳天橋的盛大宣稱要打造一個“娛樂帝國”!暗蹏崩锖w線上游戲、實景游戲,線上文學、線下影視,線上購物乃至線下電子書。 李彥宏的百度包羅萬象。建立在搜索平臺基礎上,百度的“小腳印”輕易踏進購物、視頻甚至最新的團購搜索領域。 現在,上述這些名字代表著中國的“拉里·佩吉和塞爾吉·布林”。但中國互聯網找不出一個像樣的“馬克·扎克伯格”,中國的“拉里·佩吉和塞爾吉·布林”希望同時扮演“馬克·扎克伯格”的角色。 互聯網有一條規則叫“Winner
takes
all”。這條規則在中國的互聯網界被演繹得淋漓盡致。第一批成功者至今占據著“勝利的王座”。近來,他們甚至學會了“強強聯合”。當張朝陽拉上馬云共同投資搜狗時,人們意識到,中國互聯網界的Winners,不僅有共同利益,還有“革命情誼”。他們是同一代創業者,他們就像“拉里·佩吉”和“塞爾吉·布林”。 然而,當“勝利的王座”始終被占據,后來者剛剛踏上征途,卻很快必須低頭膜拜,“馬克·扎克伯格”不再從讓人驚喜的創意中誕生,一個聲音跳出來說:“打倒壟斷!打倒寡頭!” 壟斷、寡頭,從網站不斷擴張和大網站間互相聯合中感受著“用戶體驗改善”的網民眼下才不在乎中國互聯網的未來有沒有一個“馬克·扎克伯格”。高喊著華爾街低估了中國互聯網企業價值的上市網絡企業則必須踏著未來的“馬克·扎克伯格”把自己樹立成“馬克·扎克伯格”。于是,誰也不在乎微博的創業緣起,誰也不在乎團購最初是從哪里冒出的靈感。然而,這恐怕就是今天互聯網業的真相。 網絡經濟學家阿姆布勞爾曾說過,網絡經濟與其他經濟的最大差別在于網絡經濟的開放性。網絡經濟跨越了時間、空間、行業間的限制,最大可能地將各個領域相互交融。相互交融的結果是,百度越來越像騰訊,騰訊越來越像搜狐,搜狐可能會像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有一天也可能和盛大一樣。而且,這種交融不僅發生在中國。在大洋的另一頭,比爾·蓋茨、拉里·佩吉和塞爾吉·布林還有馬克·扎克伯格其實早在忙著成為彼此,他們也許正在考慮是否讓后來者——團購網站Groupon的創始人安德魯·梅森成為下一個“馬克·扎克伯格”。 觀瞻大洋另一頭,我們需要擔憂的不是誰最終成了“馬克·扎克伯格”,而是,在中國這塊土地上,新名字著實太少了,即使那些常常鳴冤叫屈的所謂未來的“馬克·扎克伯格”,其實也只不過是拷貝了大洋對岸的拉里·佩吉和塞爾吉·布林、馬克·扎克伯格和安德魯·梅森。當大批團購網站的創辦者對著有可能殺入團購領域的互聯網巨頭咬牙切齒時,安德魯·梅森笑了。他說:“我不在乎有多少人拷貝我的模式!边@或許是原創者的氣度,更是原創者與生俱來的自信。 如果中國數不盡的新興網站,紛紛跳入沒有創意,沒有門檻,只剩下忿忿不平和怨天尤人的怪圈里,這將是中國互聯網不能忽視的真正的悲哀。
---------------- 經濟參考網編注:馬克·扎克伯格,美國社交網站Facebook的創辦人,被人們冠以“蓋茨第二”的美譽。哈佛大學計算機和心理學專業輟學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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